楚怀王与赵惠文王在面对秦昭襄王时,虽然都接受了秦国的会盟邀约,但两人境遇却大相径庭。楚怀王因国势衰落,前往秦国后被囚禁,三年郁郁而终;而二十多年后,赵惠文王在渑池会盟中却得以全身而退,还在蔺相如的周旋下占尽了颜面。这种差异,不仅在于两国的国力此消彼长,更在于局势准备与战略格局的不同。
当时楚怀王之所以踏上秦国的道路,其实是被逼无奈。就在两年前,楚国在垂沙之战中惨败于齐、魏、韩的联军,元气大伤。紧接着,秦国乘机攻打,楚军接连失利,国内上下都处于极度的恐惧和不安之中。此时秦昭襄王释放出和解的信号,楚怀王虽然心中不安,却仍抱着一丝幻想,急切地入秦求援。但这一举动并非出于自信,而是出于不得已的投降姿态。再加上此前楚怀王在外交上屡屡失策:受张仪挑唆,与齐国绝交,结果陷入孤立;愤而对秦开战,却连连受挫;随后又在垂沙战败,楚国军力和威望跌落谷底。到前300年时,秦国再度发难,不仅杀掉楚军两万,还击毙大将景缺。楚怀王在内外交困下只好赴秦,然而此时的楚国,早已失去了与秦抗衡的能力。秦昭襄王正是看准了楚国的虚弱与混乱,才敢公然扣押楚王,用以震慑群雄。 与之相比,赵国在渑池会盟中的处境则大不相同。彼时赵国经过武灵王“胡服骑射”的改革,军队战斗力有了飞跃提升,国力正处在上升阶段。虽然在局部战事上也有失利,但整体实力依旧强盛,足以与秦国相抗衡。赵惠文王在出发之前,更是谨慎地做好了最坏打算:让廉颇统兵驻守,若自己一旦被扣押,立即由太子继位,全国动员誓与秦死战。这种坚决态度秦国必然能够探知,于是顾忌不敢贸然行险。此外,赵国政局相对稳定,贤臣良将济济,蔺相如、廉颇等人各展所长,使赵国具备了内外皆稳的优势。这些因素共同决定了秦昭襄王不会轻举妄动。 然而,渑池会盟的背后另有深意。秦国表面上与赵国周旋,实际上却另有图谋。就在会盟前,秦派白起率军北攻赵国光狼城,制造出与赵全面开战的假象。与此同时,秦昭襄王暗中调动司马错从巴蜀、陇西绕道南下,直取楚国腹地。等到与赵国达成和议,秦军随即转向南方,白起挥师攻打楚国鄢城、邓城,并最终攻陷楚都郢都,焚毁楚国先王陵墓,楚军三十万惨败,被迫迁都,国力一蹶不振。由此可见,秦国的真正目标并非赵国,而是楚国。赵国若能当机立断,趁机从北方牵制秦军,或许还能挽救楚国的局势。然而,赵国上下未能识破秦国深谋,失去了扭转战局的契机。 因此,赵惠文王能平安归国,表面上固然要归功于蔺相如的机智与胆魄,但深层次原因却在于赵国当时实力雄厚,秦国另有所图。相比之下,楚怀王的悲剧更多是因国力衰退、外交失误而导致的必然结果。由此观之,强弱之势、谋略之差,才是两国君王命运截然不同的根本原因。 发布于:天津市珺牛策略提示:文章来自网络,不代表本站观点。